[文化]山西沁河岸边的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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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沁水县有条沁河，河两岸有一连串的古村落。在这些散落的村庄里，遗留着明、清以来的神采风韵，组成了一条古文化长廊。

沁河西岸金郭壁

自古就有“金郭壁”之称的郭壁村，现分为郭壁北、郭壁南两个自然村。

步入村前村后，仅悬有“进士第”额匾的高门大院就有七八个。其中，尤以韩范为著。韩范，明万历十四年进士，官至政通史右通政，后因不愿与朝中奸党为伍，还乡著书立说，晚年在家训碑中写道：“为人要正，为官要廉，为民则勤耕，为仕则苦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郭壁仅存的大型建筑为崔府君庙。此庙为北宋元丰八年所建，是为纪念历史上一位称作崔钰的清官而修的。

金郭壁之所以称谓“金”，以我的感觉，是指它的富有和慧气。富有，是由地理条件和人之勤劳形成。而慧气则指人才辈出和古建筑中所透射出的那种智慧和灵气。昔日的郭壁村街道上，曾有五道石牌坊。这些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权威象征已人为地荡然而去，街旁那尚可见到的长短石条便是那辉煌建筑的骨架。

郭壁北村的王家圪洞，独处村中西侧，有高大的墙体、门楼、街道，全部居住着王氏后裔。

置身郭壁，无论北村、南村，我和村民一样，无不遗憾地谈起这些家珍，感叹文物保护乏力的无奈，期盼郭壁真正地“金”光闪烁。

明代乡村古城堡湘峪

沁水县郑村乡的湘峪村，是个耸立在悬崖坚石上的城堡式村落。湘峪，原名相谷村，又因明代名宦孙氏三都堂建于堡内而以“三都古城”闻名。

完成于1634年的三都古城，状如“棋盘”，占地325公顷。2000余米长、25米高、4米宽的城墙，虽已残破，但镶刻在东、西、南城门上的“迎晖”、“来奕”、“宸薰”字样清晰可辨。入得城内，路面铺地的石磨盘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原先村内有130多个石磨盘伴以石条、石板铺路，形成一道罕见的独特景观。村中五纵三横的街道均由“丁”字型组成街巷网络。石磨、石碾处处可见，石鼓、石礅随手可及。街巷两边“四大八小”的双层或高层民宅建筑，均为砖木结构，历经数百年的风风雨雨，大多保持完好。古色古香的“四都首司”巨大额匾高悬在三都堂的门上，明万历皇帝御赐“三世少宰”及“二世清乡”石牌遗迹可寻。

古城中，尤为重要的是修筑在城垣之中的藏兵洞和迷宫般的地下通道。藏兵洞高居崖顶，面向峡谷，筑在墙体内呈蜂窝状，故又名蜂窝城。

被誉为“铁面御史”的明朝重臣孙氏三兄弟是湘峪子民的骄傲。“三都上殿，文武打颤”一说，早已在民间流传。历史上罕见的同朝为相三兄弟中，孙居相官至户部尚书，时称“第一清官”。孙可相升到御史都堂，而孙鼎相则官居四部首司。

然而，当我来到村东被称作“装头”的孙居相墓地时，不禁感慨万分。在一片片油绿的麦田中，望着刻有“恩荣四世”四柱三间三楼式石牌坊，触摸着那横七竖八破残的石人、石马等物时才得知，曾被誉为“铁面御史”的孙居相为贪官小人所害，遭逢身首异处的结果。史可为鉴，但愿天下官者多姓“廉”。

豆庄原本“小北京”

沁水县的豆庄，历史上曾号称“小北京”。该县端氏镇有个林荫遮蔽的村庄，古香古色，隐约中可见角楼耸立，这就是豆庄。

豆庄，是个不很大的村子，原称“窦庄”，几百年前出了一位仕途之人，名为张烈功，官至明朝宰相，是出名的孝子。其母多病，久往村内。有人劝其母曰：“你儿在京为相，何不去京城颐养天年。”其母心有所动，捎信至京城。张烈功回书禀告其母。信中曰：母亲疾病在身，不宜长途跋涉。不如儿派人在村中修个北京城，在家便可欣赏京城景致。其母欣然同意。后按北京城样，修筑城池、街景、院落，老人果然静养于此。这便是“小北京”的由来。

传说中的“小北京”，有九门九关，丁字街形，亦有牌坊，5层高楼、“四大四小”建筑风格的民宅。

现在，巍巍的北门、南门仍在。登上残破的角楼环视，可见布满青苔黄斑的黑瓦青砖。明万历三十一年进士，任御史十多年的张铨的“尚书府”和“天恩世锡”院的众多高门大院，气度不凡。众多的砖、石、木雕品，被人用泥巴在“文革”中严严地封遮起来，至今未见天日。幸好如此，珍贵的文物被这种特殊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小北京”的传说是豆庄人的自豪。“小北京”的未来是豆庄人心中的渴望。 ■

作者: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