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晋 商 研 究 的 发 展 与 深 化　　　　　　　——兼论《晋商学》的构建

本篇文章7007字，读完约18分钟

总结50多年来晋商研究的成果，并在此基础上构建晋商研究的研究体系，以深化对晋商的研究，是山西财经大学孔祥义教授的建议 本文试图对晋商研究和晋商的建立提出初步设想 首先，晋商的提出和建设 山西财经大学于1960年开始对晋商和晋商银行进行研究 43年来没有中断过 越多的学者研究这个宏大的工程，越觉得任务艰巨，甚至觉得力不从心，因为这不仅是一个商业金融问题，更是一个历史问题，是一门涉及社会、文化、伦理、管理、建筑、艺术、戏剧、民俗等多个领域和方面的综合性学科。 晋商研究中心主任孔祥义教授指出，晋商研究需要一个新概念，应该成为一门学科。这项建议得到了广泛的赞同和支持 【/h/】1997年10月，山西财经大学山西商业研究中心组织中国商业史学会明清商业史专业委员会成立及学术讨论。在成立大会上，时任中国商业史学会副会长孔祥义教授发表了题为《挖掘史料，引入深度山西商学》的重要讲话，并正式公开倡导成立“山西商学”，以推动山西商学的研究工作。 这一酝酿已久的构想得到了著名经济史专家吴、方星等以及当时中国商业时报社社长、副社长王、省政协副主席张等专家的一致认可 近年来，晋商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许多研究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大家都认为建立完整的晋商体系的时机和条件已经成熟 今年5月，孔祥义教授组织了一些山西财经大学的学者。经过多次讨论，他开始编撰《山西商学》初稿 一本能够指导和深化晋商研究的理论和学术专著——《晋商》即将与读者见面 今年7月，山西银行国际学术会议在太原召开。近年来，国内外山西商人齐聚一堂，畅所欲言，交流研究成果。山西商学建设的实践和成果得到了与会学者的支持和肯定。 二、晋商研究历程简评① 晋商研究对于山西学者来说，一直是一个情结，正如孔祥义教授所指出的:“如果山西学者不了解和研究晋商，他只能算是半个学者！”因此，晋商研究长期以来受到山西学者的关注和青睐 纵观晋商研究的历史，国内外的晋商研究已有百年历史 20世纪40年代以前，晋商的创新成果吸引了国内外有识之士的关注。一些主张实业救国的学者注意到了晋商文化遗产的整理，并开始出版相关著作 建国后，对晋商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h/】第一阶段:从50年代到80年代初，这一阶段的研究主要是一些发烧友的“学术”研究。1986年孔祥义教授的《晋商与近代商业资本》一书的出版，推动了晋商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形成了晋商研究的基本框架，后来被许多晋商研究者引用 但这一时期最重要的成就是，由山西财经大学金融系和中国人民银行山西省分行部分学者编纂了30年的《山西票号史料》于1990年由山西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晋商研究有了第一本历史专业参考书 此外，张、、葛仙辉等山西著名学者编纂的《明清晋商史料选编》的出版及其相关成果标志着晋商研究的重新启动，开始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 【/h/】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中前期，孔祥义教授、张研究员撰写的《晋商及其历史启示》一文在《山西日报》上发表，时任山西省委书记王茂林先生批示，省级以上干部要认真学习研究，掀起了学术界晋商研究的一次大高潮 另外两本有影响的专著是山西财经大学著名学者黄建辉先生的《山西票号史》和山西师范大学石若民先生的《票号商兴衰史》。迄今为止，晋商研究已经结束了“靖远”的研究阶段，走向了整个山西理论界 晋商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h/】第三阶段:1993年在理论界和金融界推动下成立的晋商文化研究会、山西财经大学晋商与金融史研究中心于1995年正式成立，标志着晋商研究进入了有组织、有计划的阶段 现阶段，晋商研究已取得丰硕成果 代表性的有:孔祥义教授的《论金融贸易史》①和《金融制度变迁与百年金融协调》(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②；中国商业史学会商业史委员会明清商业史研究③；张④与晋商兴衰及管理文化⑤；王尚义等著《明清晋商与货币金融简史》。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一阶段见证了晋商研究的一个重大转折，即理论研究与社会经济发展的紧密结合。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以来，随着晋中晋商博物馆、票号博物馆和民俗博物馆的建立，旅游业蓬勃发展 在晋中地委的努力下，晋商研究走出了研究，走向了社会。晋商文化已经成为晋中地区地方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和巨大舞台。晋中经过近10年的发展，形成了以晋商大院为主体的晋商文化旅游产业，晋中经济取得了巨大发展 三、山西商学的发展与深化 (一)关于山西商学的几点看法 山西商学提出至今已有七年，学者们对山西商学的研究倾注了大量心血 结果是多方面的，经验也是不断的 然而，晋商研究也存在着重大的弱点和不足 一、晋商研究虽然走出了“靖远”，建立了晋商研究机构，但学者独立行动、缺乏晋商研究团队的局面基本没有改变 【/h/】二是晋商科研实力薄弱，人才梯队建设欠缺 目前支持晋商研究领域的主要是一批老学者。以孔祥义教授、教授、张研究员、华师研究员为代表的一批老学者，为促进晋商研究尽了力。虽然成就显著，但晋商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应受到山西省和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h/】三、晋商研究经费严重不足，研究成果很难发表，转化为生产力 近年来，许多成果的出版基本上是由作者自筹资金完成的。这种依靠山西商业研究专家的激情，推动山西商业研究深入发展的局面应该尽快改变 第四，对晋商的研究还停留在表面，对晋商的全面深入的研究和发展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对晋商文化和经营理念的研究、继承和发展，尤其是对晋商精神的挖掘与山西社会经济发展的紧密结合，才刚刚起步 (2)关于深化和发展山西商学的几点建议 基于以上对山西商学的看法，在此我仅总结一下我在山西商学建设过程中的一些体会，与热心、关心的读者一起思考。山西商学的健康发展需要热心学者的智慧和才能。 一、山西商学学科定位的全面性 《山西商学》首先是经济史，但不完全是经济史 它是特定历史时期山西乃至中国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方面的综合反映 因此，综合性是晋商的一个重要特征 通过整合史学、政治学、文化学和经济学的研究优势，特别是通过逐步深化这些学科的交叉研究，有可能逐步深化晋商研究，进一步推动晋商研究的深入发展 二、山西商学研究领域广泛 晋商的研究领域非常广泛，这源于晋商现象的复杂性 在晋商数百年的漫长发展历史中，这一晋商群体不仅以其活动的广泛性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而且在许多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除了晋商贸易、晋商银行、企业管理、晋商行会等领域的杰出成就，还需要深入挖掘晋商几百年来留下的建筑、教育、文化、哲学、戏剧、家谱、民俗等遗产 因此，广泛的山西商学研究领域将成为研究山西历史和现实的重要学科 三、山西商学研究方法的多样性 正是因为晋商的综合性和广泛性的基本特征，所以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前提下，综合运用不同学科的研究方法和路径，是推进晋商研究的必然途径。因此，许多现代科学方法和研究路径可能成为研究晋商的重要手段。 晋商研究方法的多样性非常有利于研究者，尤其是中青年研究者参与晋商研究工作 因此，我们希望广大科研工作者参与晋商研究领域，共同推动晋商研究，共同繁荣晋商研究 四、山西商学研究态度的严肃性 山西商学或山西商学作为一门具有历史特色的新兴学科，与其他学科一样是一门严肃的科学。他特别需要有敬业精神和科学态度的理论工作者来建立良好的学风和科研作风。 特别是，我们需要尊重历史的严肃性 前人和学者为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他们尊重历史，亲自挖掘第一手史料，遵循历史研究的基本规律，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晋商的创新发展需要我们爬上巨人的肩膀。同时，我们需要尊重前人的研究成果，共同努力 但近年来，晋商研究领域也出现了一些陋习，比如抄袭他人的成果和作品 这种现象不仅阻碍了晋商研究的健康发展，也败坏了晋商的学风 我们在此呼吁，为了山西商学的健康发展，为了山西商学成为一门受人尊敬的学科，山西商学学者应该共同营造一个良好的山西商学研究氛围。 四、晋商研究的两个领域 历史研究，一方面注重对历史真实事件的考证，从而获得对历史事件的准确认识和把握；一方面，注重在考证的基础上总结——借鉴历史事件演变中已知的规律性的东西，尤其是经验教训 (一)晋商考证 晋商作为中国历史上一个引人注目的事件，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值得考证的东西。但在研究史料的过程中，处处可见“不可考”的史学之谜。比如山西票号创始人雷绿泰的生与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可靠的依据，山西票号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众说纷纭。更别说典当业、银店、钱庄、印刷局、审计局等了。在票号出现之前，晋商所涉及的广泛领域和许多相关史料的考证都需要晋商史学者的辛勤劳动 晋商遗迹和史料的破坏十分严重 2000年5月，我跟随孔祥义教授专程视察了著名的黄花岭村，这是晋商在西出口和东出口聚集的地方。在车马上忙活了一整天，我发现了一片四壁破碎的荒野。 据一位路过“打虎口”的朋友介绍，“溪口”遗址已基本不复存在，“打虎口”遗址、记载晋商辉煌的碑刻等重要史料已被破坏殆尽 以及全国各地的晋商会馆数量、商号、票号遗址和史料，都是值得关注的 孔祥义教授等专家常常后悔找不到史料来证明自己的推断 【/h/】晋商史料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一是官方档案，在明清历史档案中记载了大量与政府社会经济活动形成的文献和史籍中的晋商事件；二是晋商私人档案，是晋商研究的主要资料，如法规、制度、账册、票据、重要事件的记录、祭祀活动的牌匾等。三是晋商遗迹，如山西店铺、商店遗址、商业活动遗址、与晋商活动有关的各种铭文等。 第四，民间传说，在晋商活动的广阔领域中，广泛流传着与晋商人物和事件有关的各种传说和故事。这类民俗学虽然不能作为研究晋商的基本史料，但作为证据还是很有用的。 【/h/】多年来，人们只把晋商作为一种具体的商业现象来对待，对晋商史料的保护和收集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史料的损毁十分严重 收集整理工作非常落后。解放前，人们对晋商的研究可以依据陈启天的《山西票号村考证》[1]、卫聚贤的《山西票号史》[2]等几种整理过的史料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晋商研究的深入和晋商遗存的发展，山西各级政府开始重视对晋商的研究和史料的收集 20多年的努力，特别是平遥为代表的晋商大院文化遗产的开发开放，有力地推动了晋商研究和晋商史料的整理 山西省政府先后在平遥、祁县、太谷建立了晋商博物馆、票号博物馆、民俗博物馆等机构，收集史料，研究晋商 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史料考证需要相当的资金保障。几十年来，除了晋商发源地政府的少量投入外，大部分史料的收集整理大多是由一些学者自己的喜好和微薄的投入完成的。 特别是晋商的史料已经消亡了近百年，很多文物没有得到妥善的保护。而且相当一部分史料属于私人档案，很难收集整理 因此，对晋商的研究需要得到政府的高度重视，各级相关政府应加大对抢救晋商史料的投入，努力保护晋商属于中华民族的精神财富和历史遗产 【/h/】特别是与晋商有关的各级政府，要高度重视晋商文物史料的收集、整理和保护工作 (2)晋商经验总结与借鉴 史料研究服务于研究历史，总结历史经验教训，警示后人 历史是一面镜子。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探索和分析，我们可以为我们提供许多可以借鉴的经验和想法 许多历史学家在这方面为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这种总结性的历史研究是晋商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我们今天研究晋商的意义所在 【/h/】回顾晋商百年历史和晋商创造的辉煌，有很多方面需要我们总结和学习 在这方面，以孔祥义教授为代表的国内学者在对晋商的研究中始终坚持“古为今用”的基本原则 代表作有《论财贸史》、《山西证券交易所研究》、《金融体制变迁与金融协调百年》、《晋商对中国商业革命的贡献》(中国经济思想是在第十届年会上的讲话)、《历史上山西金融对外开放的经验教训》 此外，张的《晋商兴亡图存》、《晋商与商业文化》、葛仙辉的《商路五百年之长》[6]、司天龙信的《晋商研究》[7]都是系统论述晋商经验教训的重要成果 五、晋商研究领域的亮点 总结晋商的经验教训，警示和造福后人，是很重要的 然而，晋商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和丰富，我们在此仅举其重要方面的例子 (1)晋商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生和发展 山西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以中国首都的确定为例，无论是在Xi、洛阳、开封还是北京，陕西在地理上从未远离过中国的政治中心。 所以山西人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比较正统，历史悠久。 从晋商重视儒学和儿童教育的史料来看，晋商的兴衰与中国传统内陆文化有着天然的关联，这是晋商研究中需要认真探索的一个重要领域 (2)晋商经营之道 晋商经验之道是近20年来晋商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很多方面被当代商人借鉴。但是对晋商经验精髓的研究，只能说刚刚起步，很多好的东西需要认真总结，比如晋商的经营策略和技巧，他们的行会制度和组织制度。 (3)山西票号 山西票号是晋商的创造，是晋商经营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山西票号的研究一直受到晋商的重视，不仅因为山西票号是中国近代金融的开创者，还因为山西票号在其经营过程中所创造的经营理念、经营思想和金融创新可以作为现代金融的借鉴。 (4)晋商的历史地位和作用 晋商是明清时期中国商帮的重要力量，在中国数百年的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做出了重要贡献 “他们沟通了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关系，发展了城市和乡村之间的经济关系，扩大了全国相当大范围内各地区之间的经济联系；...票号是山西商人的创造性发明 山西票号的出现标志着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极大地促进了尚平的经济发展。" [8]因此，总结晋商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有其历史和现实意义 (V)晋商文化遗产 晋商几百年的历史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文化遗产，比如晋商会馆、府院、店堂管理等。 这些建筑遗址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而且具有特殊的历史、文化和艺术内涵 中国一位专门研究历史和经济的著名学者，在参观了山西榆次占地数万平方米的“长家庄园”后，留下了这样的感叹:“我无知！一无所知！山西商人已经这么辉煌了，不可思议！”在山西晋中，随处可见被称为“晋商大院”的宅邸 这些“庭院”是晋商兴衰的真实见证 (6)晋商衰落的原因 晋商衰落的原因有很多。总结其失败的原因，特别是研究和总结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中国首次对外开放过程中晋商与外资入侵的因果关系，对于中国企业走出去，迎接入世后的国际挑战和机遇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7)晋商的企业制度 晋商的企业制度内容非常丰富。这里特别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晋商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一些制度实现了晋商的事业，如原有的股份制、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人力资本制度等。但有些制度也是晋商衰落的重要原因，如晋商的经营手法(主要是土生土长、地方土生土长)、司库(总经理)权力过大等。 总结这些方面对现代企业具有非常现实的参考价值 以上，我们只引用了晋商研究的几个重要方面和领域，作者不想偏信。许多学者普遍感受到晋商研究的广泛性和艰巨性 正如一位学者所说:“晋商的研究不是几本书几篇文章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全国和山西不同领域学者的共同努力。” ”[9]“既然作为“山西商学”来研究，就有必要建立自己独立的理论框架和理论基石。我觉得是中国的重商主义；既然是作为“山西商学”来研究的，就需要有一个稳定的研究对象，在体系上有一定的完整性，即包括前述历史、经济、文化、建筑在内的完整体系，从而构成一个独立的理论基础、稳定的研究对象和完整的研究体系。" [10] 然而，本文的期望是，晋商研究的业务能够像中国的繁荣一样繁荣！如果上述观点能够得到广大山西商界研究者的肯定，如果他们的研究成果能够有利于中国的发展和繁荣，就不会浪费山西商界倡导者的心血 [作者简介] 崔满红，山西财经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副院长，教授，经济学博士，现正在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 ①孔祥义:《论财贸史》，中国金融出版社，1998年，第245页 ①本文对晋商研究成果的总结只是作者的拙见，疏漏在所难免，敬请关注 ②帝江主编:《近代山西》，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③黄建辉:《山西票号史》，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④施若民:《票号商人的兴衰》，中国经济出版社，1992年版，1998年第2版[中国金融出版社，1998年 ②孔祥义:《金融制度变迁与金融协调百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2 ③《明清商业史研究》，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8 ④张:《晋商的兴衰》，山西古籍出版社，1995世界图书出版公司，1998 ⑥王尚义等:《明清晋商与货币金融简史》，山西古籍出版社，1995 ⑦李锡曾主编:《明清商业史研究》 山西人民出版社，1996 ⑧穆主编:《史料研究》山西商务印书馆，1937年版 [2]::《山西证券交易所史》，说文社，1944年版 [3]:《山西证券交易所史》(修订版)，山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4]《山西证券交易所史料》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7]司田龙新，《晋商研究》，山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8]张:《晋商盛世》第3页 [9]::《在2002年山西票号国际学术会议上的讲话》，太原，2002年7月12日 [10]孔祥义:《论财贸史》，中国财政出版社，1998年，第10页